Talk shit get hit

《夜谈》

Wednesday-星期三:


 国设/史向





         一片漆黑,厚重的云盖住天幕,什么也看不到。土地被烧焦,狼藉之中,还沾染了大片的红,而现在已经变成褐色,苍蝇和老鼠那些最卑劣的生物趁着黑夜从角落中钻出,不断发出恼人的噪音,干着最令人厌恶的事情,蚕食散落在地上的肢体。或许只是一只被流弹炸飞的手,也有可能是因为踩到地雷,双圌腿被不幸炸碎,腰以下的部位带着碎肉渣流着血,昏迷不醒的士兵,而现在他的内脏已经变成蛆虫的温床。所有的树都已经倒下,一些甚至还带着白天炮火掠过的痕迹,仍然在燃烧着,一阵热风吹过,火焰跳动着,仿佛大地上唯一的活物。被丢掉的枪和不知是谁的腿一起横躺在地上,弹坑,弹坑,巨大的弹坑。一切都那么简单明了,在日落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仍旧,感谢黑夜的降临,大地母亲终于可以暂时逃脱被蹂躏的命运,但士兵们却逃不过死亡的命运,或许。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可惜已经不那么清脆,大约是被血液浸泡了太久。浅褐色的橡胶鞋底因为重量而黏上变成深褐色的泥土,带着头盔的士兵匍匐在地上,他的手上缠着的绷带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他仍然双手握着那杆枪,浅绿色的短袖已经快变成抹布,和大地亲密接触的,裸圌露的手臂贴在泥土上,还是热的。士兵皱眉。同样还是只能包裹住小圌腿的针织袜,他一点一点的往前爬,先用瞄准镜确定周围寂静且无恙之后,他尝试从同伴的尸体上爬过去,目标是三圌点钟方向的一个巨大弹坑。在确定度过雷区之后,他改换单手拿枪,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变成蹲姿,然后弯着腰,快速的往目标方向跑去。那是一个很深的弹坑,至少有三四英尺深,士兵贴着距离弹坑的安全距离,在里面没看到有什么人,而直径?足足有两码多长。士兵停顿两秒,然后冲上前毫不犹豫的贴着土壁滑下去,一屁圌股坐到底下。然后他感到什么冰冷的东西下一秒便抵住自己的脖颈,那是一把匕圌首,毫无疑问的,士兵可以感觉到锋利刀刃划在皮肤上的触感,实际上,他的脖子上已经见了血。
         “放轻松,”他松开圌枪举起双手,看向身旁的另一个活人,“是我。”他没有报上名字,但对方已经把匕圌首收回去,放进他夹在小圌腿袜里的皮套中。士兵总算松了口气,他捡起枪握在胸前,头靠在土墙上,看着天空,伸直自己的双圌腿,不用蜷缩着倒舒服一些,呼出一口气,一只手摘掉自己的头盔扔到手边,他侧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戴上你的头盔。”男人的声音异常冷漠,他的头发是红色的,不知是因为被血染红,亦或是原本就是那样的颜色。“你的头盔呢?”士兵喘着气范围道。男人闻言便拿起他的‘头盔’给士兵看,一顶条纹格子的羊毛毡帽,上面沾了不少土,但他还是扣到自己头上,然后便转过头去。士兵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他的同伴似乎很生气的模样,士兵可以感觉到。
        两人沉默着,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过了许久,男人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包烟,抽圌出一根点燃,一口一口慢慢吸着,吐出来的烟雾钻进士兵的鼻腔,比人肉烧焦的味道要好闻一些,士兵只能这么想。


        在沉默中燃尽第三根烟之后,男人把烟屁圌股摁灭在一旁,弹掉落在条纹呢子裙上的烟灰。和士兵那跟上衣一个颜色的军备短裤很不一样,男人穿的是在非洲可以更为清凉的裙子,到膝盖上面,但那的确是陆军中一种特殊的制圌服,某种意义上,也是荣誉的象征,是骁勇善战的代表,是被德国人称作“从地狱爬上来的”高地陆军团兵。而实际上,男人现在正在执行的任务也是危险的,他正躲在白天战场结束之后的废墟中,躺在离敌人最近的大地上,他抱着信号弹,只等着有任何异样,然后点燃它们,拿起枪迎来另一场奇袭血战。


        这也就是为什么,男人在摁灭烟头之后会问士兵,“你来这儿干什么?”他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友好。士兵看着他,灰色的眼睛里映着远处的火苗,“和你一样,我也有自己该尽的职责。”士兵一字一句说道。但男人却不以为然,“有这拖后腿的功夫,不如去救救海军,嗯?”说着,男人又拿出一支烟,“听说光荣号前几天沉了?”男人总是能最快的戳到士兵的痛楚。
        而战争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刚刚开始。士兵不说话,他抬手示意,男人就将自己只抽了一口的卷烟递给他,士兵接过来吸了一口,把烟雾吞下去,看着身边的人,“只不过是坏运气…但不管是沉了的船还是死掉的人,以后只会更多,不过他们会付出代价的,以英格兰的名义发誓,他们会付出代价的。”士兵压低声音说道,他的神情冷漠又平静。“U型潜艇?哈,”男人摇摇头。对话暂且告一段落,沉默的交响曲再次奏响,士兵抽完烟之后也作罢。
        “你可以睡一会儿,”男人还是忍不住开口提议,亦或是原本的单独任务现在身边却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会喘气儿的家伙,让他感到不舒服。但士兵并不在意这些,他回绝了男人‘好心’的提议,“我不需要休息,你不是最清楚吗,”士兵不懂男人提出着建议意义何圌在。“我知道,”男人回答,他很清楚关于这点,鉴于他和士兵是一样的情况,而这状况也是他会单独执行任务的缘由之一,“只是感觉你需要提前积蓄些力气,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什么?”士兵反问,他倒想听一听是什么状况会比战争更糟糕的。“空军,”男人转头,“还没正经交手过吧。”不好的预感。“早晚而已,”士兵应了一句,“到时候会血流成河的。”他看着天上无尽的深渊,“现在已经圌血流成河了。”男人更正,“人会死,但你?你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发生什么,这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说完,男人又拿出一根烟,他的最后一根,操。
        “只是战争而已,苏格兰,只是战争而已。”士兵声音小的像是在喃喃低语般的唱着什么哄人入睡的摇篮曲,凝视着头顶漆黑的深渊,然后看向身边的家伙,“你知道真正可怕的是什么吗?”他问身边的男人,而对方只是摇摇头,不准备开口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个发问,而只是自述而已,这问题没有答案,而他只等着士兵告诉他,他的答案是什么。
        “在我小时候,总是会在树洞,或者这种土坑里过夜,在头上盖点草,什么的。但有那么一段时间,每次我都会被一个或者几个,脸上涂着蓝色染料,背着大弓的男人弄醒,然后他们就开始折磨我,”士兵低头,停顿了一下。


        “比如?”而男人却忍不住追问下去。“第一次,那家伙拿着几个果子递给我,把我抱起来转圈,还唱什么我听不懂的歌,但然后他就会突然把我抛上去,在任由我跌在地上,用脚碾我。他会放我走,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被箭钉在地上。有时候会不止一个人,他们中一个人把我抛起来,其余的人用箭射我,他们会这样玩上很长很长时间。”士兵翘圌起嘴角笑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有段时间,只要天一黑,我就会吓得发抖,不敢睡觉,不过好在后来他们再也没出现过,可能是死了吧,毕竟人总会死的。”最后一句话是士兵唯一可以万分确定的,再次万分感谢这一点。
        “操…”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声,蜷起自己的一条腿,侧身。士兵不解,“怎么了?”他问,而男人没有说话,先是将自己手中最后一根烟递给士兵,然后帮他点着,看着士兵吸了一口后又说,“那居然是你。”士兵皱眉,“你说什么?”“居然是你。”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语调更加上扬些,蓝色和灰色的眼睛四目相对,三秒钟后士兵终于明白了,“诅咒你!”他开口就恶狠狠的咒骂,“诅咒你,该死,你怎么下得去手?!”男人还是忍不住笑起来,但还是例行公事的道歉,“抱歉,我那时候以为只是个生命力很强的低地臭虫…如果这有安慰效果的话,那些人里除了我剩下的早就死了几千年了。”
        “没有,谢谢。”士兵根本不愿领下这样毫无诚意的道歉,他一口把剩下的烟抽掉,捻灭在一边,口中还是不停的念叨着咒骂些什么,灰色的眼眸里泛着绿光。“好吧,这次算我欠你的,”男人面对士兵咒怨般的碎碎念还是及时投降,“下一次我会照顾你的,好吗。”说完,男人试图拍拍士兵的肩膀,以达到安抚的效果,但士兵反应极快的一下打开他的手腕,“滚开,”说着,他给自己的步圌枪上了膛。
        天还没亮,黑幕压在他们头上,一切还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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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


一方面是很久没写英苏了[不打tag也看得出来把[大概]另一方面是自己的人物对话练习


啊 我的对话好蹩脚啊…感觉像是尬聊 还掌握不好节奏 OOC 呵 垃圾文手


接下来是无奖竞猜的时间[?????] 猜一下这篇的时间和地点吧2333333猜对我就更文 


OK我就一人乐一下 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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